又到了中元节
村里祭祀的日子
这延续了三十几年的习俗
神圣又浓重
忙碌的大人停下农活
看戏缅怀先祖
我依稀记得那些烟火
那些仪式
在老爷子抑扬顿挫的
清亮的嗓音中
乡亲们叩拜又起身
虔诚祈福安康
孩子在庄严中敛住笑声
空气安静
而如今
我已缺席祭祀太久
喊我小名的人
有些已埋入地下
今年的木偶戏
也已换成歌舞
习俗与时俱进
村庄却依旧喧闹
只有那条小溪
依旧弯弯曲曲
绕了村庄三十年
不曾停歇
也不曾呼喊
小溪里的枝叶腐烂又填满
像我脑海关于故乡的记忆
那些流走的时间碎片
我也忍着没有呼喊
像那些长辈忘记我的名字时
欲言又止
我只是守在故乡村口的
拾荒者
等待岁月无声踢来
另一只空瓶
——2019.08.15《故乡的中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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